美国巴尔的摩市的霍普金斯大学很有名,其医学及妇科医院堪称全美一流,曾有36位诺贝尔奖获得者和两位美国总统出自该校。这样的名校,却找不到像样的大门,只有敞向四面八方的路。大路朝天,不管你站在校园的任何路上,都有一种走出无门之门,跨向世界的感觉。 路在高高的坡上,路也在陡陡的坎下,路在草地上画着方格,路在树林间蜿蜒缥缈,甚至渐渐消失于荒草荆棘丛中。有的路好像画在画上,印在地平线上,仅仅是为了给人看似的,惟有悠闲的鸟和机警的松鼠在路上逍遥自在。
这样的路看似简易平常,随形就势,该弯则弯,没有人为的金光大道,丘夷渊实。其实用这么小的砖要铺好所有的路,并不比盖几座辉煌的大厦容易。要有坚实的基础和非常的内功,而这些内力都埋在地上,只有用脚和心才能感受得到,路自己绝不会高耸和直立起来。
最宽的路仅可两车交会,最窄的路仅能走一人,全被林荫绿茵占据,地上没有一块裸露的土地,也见不到一处水泥路。路不惊人,人无路忧,没有台阶,没有障碍,人人都可以平步自如地享受脚下的权利和快乐,可以走是路的地方,也可以走不是路的地方。每栋楼房的门口都专门设置了轮椅通道。
这样的路更有乡间特色,路横斜,楼掩映,幽静而空旷。路上除了有落叶和供人休息的靠椅外,坦道通途,别无他物。师生们安步当车,身背双肩包,像个长途旅行者,不倦始终。校园里几乎没有行驶的车辆,非不能进,是不进也,连自行车也很少见。除了上学和放学,路上只有三三两两的人,没有喧嚷与高声,没有摩肩接踵与步履匆匆。沉默与思考、神采与光明都赋予了那些路和树。
路边的树也自有个性,不是沿着路边而长,而是一棵又一棵地独立于草坪上,如遮天的大伞,如思考的老人,斜倚于楼隅。
2011年10月4日的下午,我正在霍普金斯校园里拍照。有消息传来,该校物理系的教授亚当、里斯荣获了今年的物理学诺贝尔奖;另有一名校友获得了今年的诺贝尔化学奖。此时的校园正夕阳西照,无限的静寂,无限的秋色。学校里向每位老师发了一封电子邮件,告知了这个令全人类为之瞩目的喜讯。大道无形,大音希声,我好像感到离伟人和荣耀很近;又好像获奖者刚刚从身旁擦肩而过,但却始终寻觅不见值得留影的形迹。
这或许是真实而平谈的获奖者之旅,这或许是真实而自然的校园之路。(袁曙放)
http://news.xinhuanet.com/abroad/2011-12/18/c_122441177.htm
霍普金斯大学校园一瞥